第5章 到達巴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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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既不知道那是什麼肉,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糧食。

    雖然我們挺願意接受這些吃的,然而怎麼接過來卻成了接下來我們的一個叫人為難的問題,因為我不敢冒險上岸,走到他們跟前去,而他們也同樣害怕我們;但是,他們采用了一個對我們大夥兒都安全的辦法。

    他們把食物送到岸邊,放在地上,然後退後許多路停住腳,等我們把食物拿上船以後,才重新走近我們。

     我們用手勢向他們表示謝意,因為我們沒有什麼可以回報。

    但是,就在這時候,出現了一個極好的向他們報恩的機會,因為我們停靠在岸邊的時候,有兩頭猛獸從山上向海邊發瘋似的跑來。

    據我們猜想,是一頭在攆另一頭,是不是雄的在攆雌的,是不是它們在鬧着玩還是在發怒,我們不知道;我們也不知道這是常有的還是難得的現象。

    不過,我認為這是難得的,因為第一,那些肉食的猛獸除了在夜晚以外,難得出現;第二,我們發現那些人都吓壞了,尤其是女人。

    那個拿着長矛或者說标槍的人并沒有從野獸身旁逃開,不過,其他人卻紛紛逃散。

    不管怎樣,兩頭猛獸看來并沒有向哪個黑人撲去的意圖,徑直沖進海來,在海水裡遊來遊去,好像它們是來嬉水似的。

    後來,有一頭猛獸遊近我們的艇子,遊得比我起先料想的更近。

    我早已準備好對付它了,因為我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在一杆槍中裝滿了彈藥,還吩咐蘇利裝滿了另外兩杆。

    等它完全遊進我的射程,我就馬上開火了,把槍子兒直截了當地打進它的腦袋。

    它一下子沉下水去,但是馬上浮起來,上下翻滾,好像它在掙紮求命似的。

    它确實是在求命。

    它向海岸遊去。

    但是,它中了那緻命的一槍,又受到海水的窒息,剛遊到岸邊,就死了。

     那些可憐人對那一聲槍響和火光表示的驚訝,是沒法形容的。

    他們有幾個吓得魂靈出竅,摔倒在地上,幾乎吓死了。

    當他們看到那頭野獸已經咽氣,沉入水中,而我在做手勢,讓他們到岸邊來的時候,他們才重新振作精神,來到岸邊,找尋那頭畜生的屍體。

    我根據它的一片染紅了海水的血迹發現了它,用一條繩索繞住了它的身子,交給黑人們使勁地拉,他們把它拉上了岸,才看清那是一頭極珍稀的豹子,渾身斑點,形狀漂亮,令人贊賞。

    黑人們紛紛舉起雙手,表示驚奇,想不通我是用什麼東西結果了它的性命的。

     另一頭猛獸被火光和槍聲所吓,遊上岸去,徑直從它們的來路,逃上山去。

    由于隔得遠,我看不出那是一頭什麼野獸。

    我很快就發現,那些黑人想吃那頭豹子的肉。

    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好讓他們當做我為了表示友好而送的一份禮物來接受。

    我向他們做手勢,表示他們可以收下;他們表示非常感謝。

    他們馬上動手來處理它。

    盡管他們沒有刀,但用一片削尖了的木片很快地剝掉了它的皮,比我們用刀子剝快得多。

    他們給我一些肉;我拒絕了,裝出我似乎一定要給他們的模樣,但是用手勢表示要那張皮。

    他們非常大方地給了我,又給了我許許多多他們的食物。

    盡管我不認識那是什麼,然而我收下了。

    然後,我做手勢,向他們讨一些水,取出我的一個罐子,把罐底朝上,表明罐子是空的,我要求把罐子灌滿。

    他們頓時對幾個同一部落的人高聲喊叫。

    兩個女人跑來,帶來一個大桶。

    那是用泥土做的,做成後,我想,是在太陽底下曬幹的。

    同剛才一樣,她們為我放下桶。

    我就差蘇利帶着我們的三個罐子上岸,把它們一股腦兒灌滿。

    那兩個女人同男人一樣,也是赤身**,一絲不挂的。

     我現在總算有了塊根和谷物,盡管算不上是好食物,還有了淡水,就别過了我那些友好的黑人,又向前航行了約莫十一天光景,用不着靠近海岸,直到我看到在我前面,隔開約莫五六裡格光景,有一片很長的陸地向外伸出,伸進海去。

    我就遠遠地離開海岸線,向那個岬角駛去。

    我終于在離開陸地約莫兩裡格的地方繞過那個岬角,清楚地看到了另一邊面朝大海的陸地。

    于是,我斷定,而且确實是千真萬确的,那是佛得角,而這些島是由于佛得角而得名的佛得角群島。

    然而,角和群島隔得很遠,我拿不準該怎麼辦才好,因為我要是陷在一陣大風中的話,隻怕哪兒都去不成,落得一場空。

     在這種尴尬的困境中,我心情沉重地走進艙房,坐下來;蘇利在掌舵,那個小男孩突然大叫:“主人,主人,一艘張着帆的船!”那個愚蠢的孩子吓得魂靈出竅,認為他主人一定派出了一些船來追捕我們,那是其中一艘,而我卻知道我們已經離開得很遠,足以擺脫他們了。

    我跳出艙房,不但馬上看到了那艘船,而且看到了那是一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