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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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算真正就緒。

    &rdquo 我看看格林。

    他正俯視大拇指,好像在研究指甲上的肉刺。

    我不動也不說話,等他擡頭。

    我若再站起來,戴頓會再打我。

    其實他不管怎麼樣都會再出手。

    但我若再站起身而他打了我,我會要他好看,剛才那一拳證明他是拳擊手。

    他打在恰當的位置,但要打倒我需要好多好多拳。

     格林似乎心不在焉地說:&ldquo老弟,幹得好。

    你這麼做,他求之不得。

    &rdquo 然後他擡頭和和氣氣地說:&ldquo馬洛,再問一次好做筆錄。

    上回你見到特裡·倫諾克斯在什麼地方、怎麼見的、談了些什麼,剛才你從什麼地方來,說&mdash&mdash還是不說?&rdquo 戴頓輕輕松松地站着,重心很穩。

    他眼中有柔和甜蜜的光輝。

     &ldquo另外一個家夥呢?&rdquo我不理他,開口問道。

     &ldquo什麼另外一個家夥?&rdquo &ldquo客房的床上。

    沒穿衣服。

    你該不是說她到那邊唱獨角戲吧。

    &rdquo &ldquo那個以後再說&mdash&mdash等我們抓到她的丈夫以後。

    &rdquo &ldquo好。

    等你有了替罪羊,抓他也不太麻煩的話。

    &rdquo &ldquo你不說,我們會把你關進去的,馬洛。

    &rdquo &ldquo當做重要證人?&rdquo &ldquo狗屁重要證人。

    當做嫌疑犯,有兇殺案從犯的嫌疑。

    幫助嫌犯逃走。

    我猜你把那家夥帶到某一個地方去了。

    目前我隻需要猜測。

    最近頭兒很兇。

    他懂法律,但他有點心兒不在焉。

    這可能是你的不幸。

    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得要你說出來。

    越難得到答案,我們越确定有必要。

    &rdquo &ldquo對他來說全是廢話。

    &rdquo戴頓說,&ldquo他懂法律。

    &rdquo &ldquo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廢話,&rdquo格林冷靜地說,&ldquo可是挺管用。

    來吧,馬洛,我正吹哨子叫你呢。

    &rdquo &ldquo好吧,&rdquo我說,&ldquo吹呀。

    特裡·倫諾克斯是我的朋友

    我在他身上投入了相當的感情,不會因為警察吆喝幾句就破壞掉。

    你有案子要告他,也許比你們說給我聽的更明确。

    有動機、機會,加上他開溜的事實。

    動機是陳年舊事,早就淡化了,幾乎是交易中的一部分。

    我不欣賞那種交易,但他就是那種人&mdash&mdash有點兒軟弱,非常溫和。

    如果他知道她死了,自然知道你們一定會抓他,其他的毫無意義。

    如果舉行審訊,他們要是傳訊我,我會不得不回答這些問題。

    我用不着回答你們的問話。

    格林,我看得出你是好人。

    我也看得出你的搭檔是一個他媽的有權力情緒、愛亮警徽的家夥。

    你如果希望我落入真正的困境,叫他再打我呀。

    我他媽的會把他那玩意兒打斷。

    &rdquo 格林站起來,傷心地望着我。

    戴頓沒有動,他是出一次手的兇漢。

    他必須休息一下,撫一撫背脊。

     &ldquo我打個電話。

    &rdquo格林說,&ldquo但我知道答案是什麼。

    你是隻小病雞,馬洛。

    一隻病得很重的小病雞。

    滾開,别礙手礙腳。

    &rdquo最後一句話是對戴頓說的。

    戴頓轉身走回去,拿起便條簿。

     格林走到電話邊,輕輕拿起來。

    為了這一趟冗長不讨好的苦差事,他的臉都起皺了。

    跟警察打交道的麻煩就在這裡。

    你已打定主意要恨他們,卻遇到一個對你講人情味的,叫人不知怎麼辦才好。

     組長吩咐把我逮進去,别跟我講客氣。

     他們給我戴上手铐,沒搜查我家,看來是他們疏忽了。

    也許他們覺得我經驗老到,一定不會在家裡留下什麼對自己不利的東西。

    這一點他們錯了。

    如果他們搜查,就會發現特裡·倫諾克斯的汽車鑰匙。

    等車子找到了&mdash&mdash遲些會找到&mdash&mdash他們把鑰匙和汽車一核對,就知道他曾經跟我在一起。

     結果證明這實在沒有任何意義。

    警方永遠找不到那輛車了。

    車子在半夜被偷走,可能被開到埃爾帕所,配上新鑰匙和僞造的文件,最後在墨西哥城賣掉了。

    手續隻是例行公事。

    錢大抵變成海洛因流回來。

    照流氓黑道的看法,這也是睦鄰政策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