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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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在面前專心緻志地讀着。

    有時,當她用一隻手翻頁時,雜志掉在地上,她便用胳臂肘碰碰維多利亞。

     維多利亞往周圍看了看,覺得空中旅行實在是太單調了。

    她打開一本雜志,一眼便看到一個廣告,上面寫道:“你想要提高你的速記打字效率嗎?”她不禁打了一個冷顫,便合上雜志,靠在椅背上,開始想念起愛德華來了。

     飛機在暴風雨中在卡斯泰爾-本尼托機場降落。

    這時,維多利亞感到有點不舒服。

    她花費了全部精力來完成對她的雇主應盡的職責。

    她們冒着大雨乘車來到了招待所。

    維多利亞注意到,那位儀表堂堂的魯波特爵士,由一位身穿制服、佩戴參謀人員紅色領章的人接走了。

    他們匆忙地登上一輛參謀部門的汽車,開往的黎波裡塔尼亞的一位大人物的公館去了。

     招待所給她們分配了房間。

    維多利亞幫助柯裡普太太梳洗完畢,換上晨衣,然後讓她在床上休息,到吃晚飯時再起床。

    維多利亞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合上雙眼,不再在飛機上受那忽起忽落的颠簸之苦,感到十分慶幸。

     一個小時之後,她睡醒了,身體恢複了,精神也好了,又去照料柯裡普太太。

    這時,一個神态十分高做的空中小姐告訴她們,汽車已經準備好了,馬上送她們去吃晚飯。

    晚飯後,柯裡普太太和幾個旅伴聊了起來。

    身穿鮮豔格子衣服的那個人顯然已經對維多利亞産生了好感,并且花了很長時間給她講述制造鉛筆的全部過程。

     後來,她們乘車回到了住處,并且得到簡短的通知,次日早晨五點半必須做好出發的準箭。

     “我們還沒逛夠的黎波裡塔尼亞呢,是不是?”維多利亞有點掃興地說,“坐飛機旅行總是這樣子嗎?” “啊,是的,我想情況就是這樣吧。

    他們就是這樣粗暴地清早就讓你起床,然後,往往叫你在機場等上一兩個小時。

    唉,有一次在羅馬,我記得他們三點半就把我們叫醒了,四點鐘到餐廳吃早飯,然後就在機場上等着,一直等到八點鐘飛機才起飛。

    不過,倒是有一樣好處,他們一直把你送到目的地,路上就不再耽誤了。

    ” 維多利亞歎了口氣。

    她倒是很願意旅途中在這裡停停,那裡停停,因為她想要見見世面。

     “親愛的,你知道嗎?”柯裡普太太興奮地繼續說,“你知道那位挺有意思的人是什麼人嗎?我是說那位英國人。

    就是他把人們搞得忙忙亂亂,大驚小怪的。

    我打聽到他是誰了。

    他就是魯波特-克羅夫頓-李爵士,就是那位偉大的旅行家。

    你當然聽說過這個人啦。

    ” 是的,維多利亞現在想起來了。

    大約半年之前,她在報紙上看到過他的幾幅照片。

    魯波特爵士是個中國問題的高級權威人士,是到過西藏的少數人之一,而且還參觀過拉薩。

    他還穿越過庫爾德斯坦和小亞細亞的人迹罕至的地區。

    他的書籍發行量很大,因為他的筆鋒生動活潑,引人入勝。

    即使他十分明顯地為個人做宣傳,那也是有充足理由的。

    他從來沒有提出過任何不正當的要求。

    這時維多利亞想起來了,這種帶帽于的鬥篷和闊邊的平頂帽是他自己有意選擇的式樣. “這真令人激動,是吧?”柯裡普太太斜卧在床上,帶着獵獅人的那種熱情問道.這時,維多利亞給她重新蓋了一下被子。

     維多利亞表示同意說,這是令人十分激動的。

    但是她自言自語地說,她喜歡魯波特爵士的書,勝于喜歡他本人。

    因為她覺得,他正象孩子們所說的,是個“牛皮大王”。

     第二天早晨,她們如期出發了。

    這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維多利亞仍然為沒有在的黎波裡塔尼亞玩夠而感到遺憾。

    不過,飛機将會在午飯時間準時到達開羅,次日早晨才起程去巴格達,所以,她至少下午可以稍微看一下埃及。

     飛機在大海上空飛行,但是白雲很快遮住了她們下面的藍色水面。

    維多利亞身子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打了個哈欠。

    她前面的魯波特爵士早已進入了夢鄉。

    鬥篷上的帽子從頭上垂到後面,他頭朝前垂下,不時地點點磕磕。

    維多利亞有些高興地看到,他脖子後面長了一個疖子,那個疖子剛剛開始腫大起來。

    她這種高興情緒中包含着某種惡意。

    她為什麼對魯波特爵士長個疖子感到高興,實在很難解釋——或許是因為,這個疖子使得這位偉大的人物看起來比較象個普通的人,也會有三災八難吧。

    他畢竟和其他人一樣,也會出現肉體上的一些毛病。

    人們或許會說,魯波特爵士保持着威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