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雙雄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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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來了。

     如果當時或者過幾分鐘就檢查小教堂,不給亞森-羅平喘息的機會,他就掀不起石闆,下台階進入暗室。

    他一定會被抓住。

    可是,過了十個小時,大家才進行這項調查工作,而且又相當草率,就這樣,亞森-羅平得救了。

    是誰救了他?就是那位差點把他打死的人。

     打那以後,不管蕾夢蒂小姐是怎麼想的,她成了亞森-羅平的救護人。

    她想不幹不行,把他交出也不行。

    她不能不接着幹下去,不然病人就會死在她安置的地下室裡。

     她沒有停止自己的工作……。

    照此看,出于女人的天性,她把這項工作當成了她的義務。

    她做這件事并不難,辦法很多,也可以對付任何意外發生的事。

    她向預審法官描述了亞森-羅平不真實的體貌特征(大家還沒有忘記兩位小姐對亞森-羅平身材的不同描述吧)。

    很明顯,是她找了不少我不清楚的根據,想到了亞森-羅平的部下(就是那個僞裝成司機的人),告訴那個同夥,趕快請醫生給亞森-羅平動手術。

    可以斷定,也是她換走了司機用的鴨舌帽,寫了一封對她指名道姓的恐吓信。

    照此推斷,誰還會懷疑她呢? 正當我準備向預審法官談談我的想法時,她忽然揚言,出事的前一天,在小樹林裡見過我。

    此事引起費葉爾先生對我的猜疑,我便不好再說什麼了。

    是的,這種做法是冒險的,它引起我的關注,讓我開始思考她胡說的目的。

    這種做法很有用,為了拖延時間,不讓我說話。

    她在40天裡,給亞森-羅平送過食品和藥物。

    有人問過督威爾藥劑師,他出據了為營夢蒂小姐開過的藥方。

    她照料病人,給他換藥,直到使他痊愈。

     上面談到兩個問題,其中一個問題已經解決,并且說明了悲劇發生的過程。

    亞森-羅平在城堡内,獲得了不可缺少的幫助,這使他沒有暴露,而且死裡逃生。

     他沒有死,還活着。

    這是我要說的第二個問題,它與安蔔呂美西發生的第二個慘案有關。

    亞森-羅平還活着,而且逍遙自在,又以頭頭的身份回到同夥那裡。

    他和從前一樣強硬,而且拚死奮戰,他的抗拒使我不斷陷入困境,目的是使司法部門和人們相信他已不在人世。

     有必要在此強調一點,營夢蒂小姐長得非常漂亮。

    她被劫後,報紙上登出的照片,樣子并不美,也不完整。

    以後,事情發展了。

    4O天裡,亞森-羅平結識了這位漂亮的少女。

    她不在時,他很想看見她;她露面時,他為她着迷;她靠在他的身邊,他嗅着她身上的氣味;亞森-羅平喜歡上了料理他的護士。

    感激之情變成了愛情,欣賞變成了戀情。

    她救了他的命,成了他的恩人,也使他在寂寞中得到快樂和安慰。

     他把她當做光明、希望、未來的生命。

     他敬重她,沒有村用她的真誠,沒有讓她去給他的同夥幹事。

    當時那些人行動遲疑不決。

    他喜歡她,他的顧慮慢慢地消失了。

    蕾夢蒂小姐當時并沒有被他的愛情所打動。

    以後,随着傷勢漸好,他們之間的接觸日見減少。

    他知道傷好以後,總有一天會離開她,為此他痛苦極了。

     他決定采取冒然行動。

    6月6号,禮拜六,他離開地下室,計劃行動。

    在同夥的協助下,他綁走了這位小姐。

    事情并未就此了結。

    這次行動不能露出破綻,也不能讓人進行調查、猜測和期待。

    要讓人們以為,蕾夢蒂小姐已經死了。

    緊跟着出現一起謀殺案。

    調查人找到了确鑿無疑的證據,這是他跟同夥早就策劃好的,好像是為他們的頭頭報仇。

    這件事幹得多麼巧妙,有了這件事,可以讓人相信 小姐确實死了。

     僅僅讓人知道還不行,還必須讓人确信無疑。

    亞森-羅平知道我會參與,會找到小教堂的地下暗室,弄清他所耍的小把戲。

    如果地下室什麼也沒有,他的計劃就會付之東流。

     果然,地下暗室有死人。

     同理,當海水漲潮時,小姐的屍首就被沖上岸來,從而讓人确定她死了。

     還有什麼難題沒有解決嗎?兩道難關不都闖過去了嗎?對其他人而言,可能是這樣,但亞森-羅平除外。

     正像他所想的那樣,我猜到了小教堂裡有暗室,而且找到了那裡的暗室。

    當我下到亞森-羅平藏身之處時,他的确已經死在那裡了! 那些認為亞森-羅平已經死了的人,都被他蒙騙了。

     憑我的直覺、推理,我始終沒有相信這點。

    接着,他耍的把戲被我戳破,所有的陰謀就完蛋了。

    當時我就想,鐵鎬敲動的那塊大石頭,怎麼會在那個位置上,隻要稍稍用力,大石頭就會落下,并且正好砸爛假亞森-羅平的腦袋,從而讓人無法弄清死者的身份。

     事情很巧,剛過半小時,外面便傳來在迪厄埔海邊的崖石上,有人找到了營夢蒂小姐的屍首,不上。

    說是一具替身更為準确。

    根據隻是她手腕上戴的一隻金手镯。

     死者面目全非根本無法辨認。

    上面是我的回憶和認識。

    前幾天,我在迪厄埔《了望》報上看到一則新聞:在美國,有對年輕夫妻,在昂凡耳牟停留時,服毒自殺了。

    就在那天晚上,死者的屍體不見了。

    我趕到昂凡耳牟查詢,有關屍體失蹤的說法,都不太準确。

    死者的幾個親屬驗屍後,領走了屍體。

    那些所謂的“親屬”,可以斷定就是亞森-羅平一夥。

     因此,證據确鑿。

    由此可知,亞森-羅平之所以要制造蕾夢蒂小姐被殺案,讓人們确信她已經死了,完全出于對她的愛,但他不想讓人知道這一點。

    他想做到這一點,便使出渾身解數,想方設法偷走那兩具屍體,用它們來假冒自己和營夢蒂小姐被殺,掩蓋事實真相。

    他可以松下心了,因為不會再有人猜疑他。

     真的沒人懷疑嗎?有……就是三個想逮捕他的人;在适當的時候,這三個人會提出質疑。

    一個是賈尼麻,另一個是正在渡海的福爾摩斯,還有本人。

     為了打敗這幾個人,他制造了三起事件。

    劫持賈尼麻,綁架福爾摩斯,他叫勃雷杜捅了我一刀。

     剩下一個問題,至今尚未找到答案。

    為什麼亞森-羅平竭力想把“空劍峰”紙條弄走?其實就算他弄走了,也抹不掉在我腦海裡印上的五行字。

    究竟為什麼?他是不是怕我通過紙條或上面的記号,找到其它線索? 以上是安蔔呂美西慘案的真相。

    我再強調一下,以上案情的分析,帶有一定程度的假設,這些假設在我獨立調查中發揮了很大作用。

    假如我們隻期待證據,等待事情發展,最後再去戳穿亞森-羅平,那麼,就會出現這種情形:或者就這樣等待下去,或者讓亞森-羅平制造出事實,給我們一個根本相反的結果。

     勃脫萊由于父親遭到不幸,雖然心思很亂,使亞森-羅平氣焰暫時嚣張,不過他并沒有屈服。

    大家盼望他講話,他終究開口了。

    他公布的事實既怪異又可信,議論既有很強的說服力,又那麼合乎情理,叫人無法再對事件作出其它解釋。

     文章公布的當天晚上,各家報紙登出勃脫萊父親被劫持的消息。

    下午三點鐘,勃脫萊收到塞耳堡發來的電報,知道了這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