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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好了，&rdquo崔維茲暗自感到好笑，&ldquo别再陶醉于這種妄自菲薄之中了，我們走吧。
&rdquo他轉過頭來，對那女郎說：&ldquo我想，小姐，應該有什麼交通工具可搭吧。
&rdquo &ldquo步行就可以，我們甚至不必離開這個建築群，我很樂意為兩位帶路。
兩位都是來自端點星嗎？&rdquo說完她就邁開步伐。
兩位男士緊跟在後，崔維茲略微不悅地答道：&ldquo沒錯，但有什麼分别嗎？&rdquo &ldquo喔，沒有，當然沒有。
賽協爾上的确有些人不喜歡基地公民，你知道吧，可是在大學裡面，我們都抱持着宇宙一家的胸懷。
我總喜歡說，人人都有生存的權利。
我的意思是，基地人也是人，你懂我的意思嗎？&rdquo &ldquo懂，我懂你的意思。
我們有許多同胞，也常說賽協爾人一樣是人。
&rdquo &ldquo本來就應該這樣。
我從來沒有見過端點星，它一定是個大都會。
&rdquo &ldquo事實并不盡然，&rdquo崔維茲以實事求是的态度說，&ldquo我懷疑它比賽協爾城還小。
&rdquo &ldquo你在故意尋我開心。
&rdquo她說，&ldquo它是基地聯邦的首都吧？我的意思是，沒有另一個端點星吧？&rdquo &ldquo當然沒有，據我所知，端點星隻有一個，而我們就是打那兒來的，它的确是基地聯邦的首都。
&rdquo &ldquo那麼，它就一定是個大都會。
你們竟然大老遠飛到這裡，專程來拜訪教授。
你知道嗎，他是我們引以為傲的人物。
大家都認為，他是全銀河的首席權威。
&rdquo &ldquo真的？&rdquo崔維茲應了一聲，&ldquo哪一方面？&rdquo 她的雙眼又睜得好大。
&ldquo你真會戲弄人。
他對古代史的了解，超過&hellip&hellip超過我對自己家人的了解。
&rdquo她繼續踏出伴着音樂的步伐。
她一再拿&ldquo尋開心&rdquo&ldquo戲弄人&rdquo這種字眼扣在崔維茲身上，倒也不算冤枉了他。
崔維茲微微一笑，又問：&ldquo我猜，教授對于地球應該了若指掌吧？&rdquo &ldquo地球？&rdquo她在某間研究室門前停下腳步，對他們露出茫然的目光。
&ldquo你知道的，就是那個誕生人類的世界。
&rdquo &ldquo喔，你是說&lsquo最早的行星&rsquo。
我想是吧，我想他應該十分清楚。
畢竟，它就在賽協爾星區，這點人人都知道！這就是他的研究室，我來按訊号鈕。
&rdquo &ldquo不，且慢。
&rdquo崔維茲說，&ldquo再等一下，先告訴我一些有關地球的事。
&rdquo &ldquo其實，我從未聽過有人這樣稱呼它，我想這應該是基地的用詞。
在此地，我們都管它叫蓋娅。
&rdquo 崔維茲迅速瞥了裴洛拉特一眼。
&ldquo哦？那麼它在哪裡？&rdquo &ldquo哪裡都不在，它在超空間裡面，誰也無法找到。
當我還是小女孩的時候，祖母曾經跟我講，蓋娅原本在普通空間中，可是由于厭惡&mdash&mdash&rdquo &ldquo人類的罪惡和愚昧。
&rdquo裴洛拉特喃喃道，&ldquo對于自己散播到銀河各處的人類，它感到羞愧，于是它離開了普通空間，拒絕再和人類有任何牽扯。
&rdquo &ldquo這麼說，你也知道這個故事？我有一位女友還說這是迷信。
好，我會告訴她。
如果連基地的教授都相信&hellip&hellip&rdquo 研究室門上有一扇灰暗的玻璃窗，映着兩行閃閃發光的字體。
上面一行印着：索塔茵·昆特瑟茲·亞博，下面一行則是：古代曆史學系，兩行字都是用難懂的賽協爾字體寫成。
女郎在一個光滑的金屬圓片上按了按，并沒有任何聲音響起，但灰暗的玻璃曾短暫變成乳白色。
同時，傳出一個輕柔的聲音，用心不在焉的口氣說：&ldquo請表明自己的身份。
&rdquo &ldquo來自端點星的詹諾夫·裴洛拉特，&rdquo裴洛拉特答道，&ldquo以及來自同一個世界的葛蘭·崔維茲。
&rdquo大門馬上轉開。
03 昆特瑟茲教授是個年過半百的高個子，有着一身淡棕色的皮膚，一頭鐵灰色的鬈發。
當門打開後，他立刻從書桌後面站起來，繞到門口迎接客人。
他伸出手來表示歡迎，并以柔和而低沉的聲音說：&ldquo我就是索·昆。
教授，非常高興見到你。
&rdquo 崔維茲說：&ldquo我沒有什麼學術頭銜，隻是陪同裴洛拉特教授前來，你稱呼我崔維茲就行了。
很榮幸見到你，亞博教授。
&rdquo 昆特瑟茲連忙舉起手來，神情顯得相當尴尬。
&ldquo不，不，亞博隻是一種愚蠢的頭銜，在别的世界上毫無意義。
請别管它，叫我索·昆就行了。
在賽協爾，一般社交場合都習慣用簡稱。
我本來以為隻有一位客人，很高興能多見到一位。
&rdquo 他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才伸出右手，但在伸出去之前，還在褲子上擦了擦。
崔維茲握着對方的手，卻不知道賽協爾的正統禮節該怎麼做。
昆特瑟茲說：&ldquo請坐吧，隻怕兩位會發現我的椅子不是活的。
可是，我這個人就是不喜歡被椅子擁抱。
這年頭流行擁抱人的椅子，我卻希望擁抱都能有點意義，嗯？&rdquo 崔維茲微微一笑，随口答道：&ldquo誰不這麼想呢？索·昆，你的名字似乎沒有賽協爾的味道，有點像是外環世界的名字。
如果我這麼說很失禮，請你務必原諒。
&rdquo &ldquo我不會介意的。
我的家族可以追溯到阿斯康，五代以前，由于基地的勢力愈來愈深入，我的高祖父母才決定移民。
&rdquo 裴洛拉特說：&ldquo而我們正是基地人，實在很抱歉。
&rdquo 昆特瑟茲親切地揮了揮手。
&ldquo我不會為五代以前的事記仇。
遺憾的是，這種事情還真不少。
你們想不想吃點什麼？或是喝點什麼？要不要來點背景音樂？&rdquo &ldquo如果你不介意，我倒希望直接進入正題。
&rdquo裴洛拉特說，&ldquo除非賽協爾的禮節不允許。
&rdquo &ldquo賽協爾的禮節并沒有這方面的限制，我向兩位保證。
裴洛拉特博士，你不知道有多麼巧，大約兩周前，我才在《考古評論》期刊上，讀到你寫的那篇讨論起源神話的文章。
我認為那實在是一篇了不起的綜論，隻可惜太短了。
&rdquo 裴洛拉特興奮得漲紅了臉。
&ldquo你竟然讀過那篇文章，真是令我欣喜若狂。
我當然得濃縮，因為《考古評論》不願意刊登全文。
我正打算就這個題目，寫一篇詳細的專論。
&rdquo &ldquo我希望你趕快寫。
總之，我讀過那篇文章後，就有了想見你一面的願望。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甚至想要親訪端點星，不過那很難安排&hellip&hellip&rdquo &ldquo為什麼呢？&rdquo崔維茲問。
昆特瑟茲又現出尴尬的神情。
&ldquo很遺憾，我必須這麼說，賽協爾并沒有興趣加入基地聯邦，因而民間若想跟基地進行任何交流，政府都會橫加阻撓。
你知道吧，我們一向抱持中立主義。
當年連騾都沒有侵犯我們，隻不過硬要我們發表一篇中立聲明。
因此之故，任何人想要造訪基地領域，尤其是去端點星，政府都會認為動機可疑。
不過像我這樣的學者，以學術訪問的名義提出申請，也許最後還是能領到護照。
不過這些都不需要了，你現在就在我面前。
我幾乎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我問自己：為什麼呢？難道不隻我聽說過你，你也聽說過我嗎？&rdquo 裴洛拉特答道：&ldquo我知道你的研究工作，索·昆，而且搜集了你每篇論文的摘要，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我的研究涵蓋兩大主題，第一個是地球，也就是所謂的人類起源行星；第二個主題，則是銀河早期的探險史和殖民史。
我來到這裡，是想向你請教賽協爾的創建經過。
&rdquo &ldquo從你的那篇論文看來，&rdquo昆特瑟茲說，&ldquo我以為你的興趣是在神話和傳說。
&rdquo &ldquo我更感興趣的，其實是真實的曆史。
但如果找不到，就隻好借助于神話和傳說。
&rdquo 昆特瑟茲站了起來，在研究室裡快步踱來踱去，半途停下瞪了裴洛拉特一眼，然後又繼續踱步。
崔維茲不耐煩地說：&ldquo教授，怎麼樣？&rdquo 昆特瑟茲說：&ldquo絕了！真是絕了！剛好就是昨天&hellip&hellip&rdquo 裴洛拉特問道：&ldquo剛好昨天怎麼樣？&rdquo 昆特瑟茲說：&ldquo我剛才說過，裴洛拉特博士&mdash&mdash對了，我能不能叫你詹·裴？我覺得稱呼全名相當别扭。
&rdquo &ldquo請便。
&rdquo &ldquo我剛才說過，詹·裴，我很欽佩你寫的那篇論文，因此想要見你一面。
我想要見你的目的是這樣的，你顯然廣泛搜集了許多世界的早期傳說，偏偏欠缺我們賽協爾的，所以我想為你補充這方面的資料。
換句話說，我想見你的原因，和你想見我的原因完全一樣。
&rdquo &ldquo可是這跟昨天又有什麼關系呢，索·昆？&rdquo崔維茲問道。
&ldquo我們擁有許多傳說。
其中有一則，對我們的社會非常重要，因為它已經成為我們的不傳之秘。
&rdquo &ldquo不傳之秘？&rdquo崔維茲毫無概念。
&ldquo我的意思不是神秘或懸疑的事件。
我想，在銀河标準語中，&lsquo秘&rsquo這個字通常是那個意思。
在此卻是一個特殊的用法，意味着某種秘密的事物，某種隻有少數人才能全盤明了的事物，某種不足為外人道的事物&mdash&mdash而昨天恰好就是這一天。
&rdquo &ldquo什麼樣的一天，索·昆？&rdquo崔維茲問道，語氣中刻意帶着些微不耐煩的情緒。
&ldquo昨天正是高飛紀念日。
&rdquo &ldquo啊，&rdquo崔維茲說，&ldquo一個沉思與沉默的日子，人人都應該待在家裡。
&rdquo &ldquo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隻不過在較大的城市中、在比較現實的社會裡，很少有人再奉行這種古老的風俗了。
但現在我知道，你們至少聽說過。
&rdquo 由于崔維茲的語氣愈來愈不客氣，裴洛拉特相當不安，趕緊搶着說：&ldquo我們是昨天到的，多少聽說了一點。
&rdquo &ldquo哪天還不是一樣。
&rdquo崔維茲用諷刺的
&rdquo他轉過頭來，對那女郎說：&ldquo我想，小姐，應該有什麼交通工具可搭吧。
&rdquo &ldquo步行就可以，我們甚至不必離開這個建築群，我很樂意為兩位帶路。
兩位都是來自端點星嗎？&rdquo說完她就邁開步伐。
兩位男士緊跟在後，崔維茲略微不悅地答道：&ldquo沒錯，但有什麼分别嗎？&rdquo &ldquo喔，沒有，當然沒有。
賽協爾上的确有些人不喜歡基地公民，你知道吧，可是在大學裡面，我們都抱持着宇宙一家的胸懷。
我總喜歡說，人人都有生存的權利。
我的意思是，基地人也是人，你懂我的意思嗎？&rdquo &ldquo懂，我懂你的意思。
我們有許多同胞，也常說賽協爾人一樣是人。
&rdquo &ldquo本來就應該這樣。
我從來沒有見過端點星，它一定是個大都會。
&rdquo &ldquo事實并不盡然，&rdquo崔維茲以實事求是的态度說，&ldquo我懷疑它比賽協爾城還小。
&rdquo &ldquo你在故意尋我開心。
&rdquo她說，&ldquo它是基地聯邦的首都吧？我的意思是，沒有另一個端點星吧？&rdquo &ldquo當然沒有，據我所知，端點星隻有一個，而我們就是打那兒來的，它的确是基地聯邦的首都。
&rdquo &ldquo那麼，它就一定是個大都會。
你們竟然大老遠飛到這裡，專程來拜訪教授。
你知道嗎，他是我們引以為傲的人物。
大家都認為，他是全銀河的首席權威。
&rdquo &ldquo真的？&rdquo崔維茲應了一聲，&ldquo哪一方面？&rdquo 她的雙眼又睜得好大。
&ldquo你真會戲弄人。
他對古代史的了解，超過&hellip&hellip超過我對自己家人的了解。
&rdquo她繼續踏出伴着音樂的步伐。
她一再拿&ldquo尋開心&rdquo&ldquo戲弄人&rdquo這種字眼扣在崔維茲身上，倒也不算冤枉了他。
崔維茲微微一笑，又問：&ldquo我猜，教授對于地球應該了若指掌吧？&rdquo &ldquo地球？&rdquo她在某間研究室門前停下腳步，對他們露出茫然的目光。
&ldquo你知道的，就是那個誕生人類的世界。
&rdquo &ldquo喔，你是說&lsquo最早的行星&rsquo。
我想是吧，我想他應該十分清楚。
畢竟，它就在賽協爾星區，這點人人都知道！這就是他的研究室，我來按訊号鈕。
&rdquo &ldquo不，且慢。
&rdquo崔維茲說，&ldquo再等一下，先告訴我一些有關地球的事。
&rdquo &ldquo其實，我從未聽過有人這樣稱呼它，我想這應該是基地的用詞。
在此地，我們都管它叫蓋娅。
&rdquo 崔維茲迅速瞥了裴洛拉特一眼。
&ldquo哦？那麼它在哪裡？&rdquo &ldquo哪裡都不在，它在超空間裡面，誰也無法找到。
當我還是小女孩的時候，祖母曾經跟我講，蓋娅原本在普通空間中，可是由于厭惡&mdash&mdash&rdquo &ldquo人類的罪惡和愚昧。
&rdquo裴洛拉特喃喃道，&ldquo對于自己散播到銀河各處的人類，它感到羞愧，于是它離開了普通空間，拒絕再和人類有任何牽扯。
&rdquo &ldquo這麼說，你也知道這個故事？我有一位女友還說這是迷信。
好，我會告訴她。
如果連基地的教授都相信&hellip&hellip&rdquo 研究室門上有一扇灰暗的玻璃窗，映着兩行閃閃發光的字體。
上面一行印着：索塔茵·昆特瑟茲·亞博，下面一行則是：古代曆史學系，兩行字都是用難懂的賽協爾字體寫成。
女郎在一個光滑的金屬圓片上按了按，并沒有任何聲音響起，但灰暗的玻璃曾短暫變成乳白色。
同時，傳出一個輕柔的聲音，用心不在焉的口氣說：&ldquo請表明自己的身份。
&rdquo &ldquo來自端點星的詹諾夫·裴洛拉特，&rdquo裴洛拉特答道，&ldquo以及來自同一個世界的葛蘭·崔維茲。
&rdquo大門馬上轉開。
03 昆特瑟茲教授是個年過半百的高個子，有着一身淡棕色的皮膚，一頭鐵灰色的鬈發。
當門打開後，他立刻從書桌後面站起來，繞到門口迎接客人。
他伸出手來表示歡迎，并以柔和而低沉的聲音說：&ldquo我就是索·昆。
教授，非常高興見到你。
&rdquo 崔維茲說：&ldquo我沒有什麼學術頭銜，隻是陪同裴洛拉特教授前來，你稱呼我崔維茲就行了。
很榮幸見到你，亞博教授。
&rdquo 昆特瑟茲連忙舉起手來，神情顯得相當尴尬。
&ldquo不，不，亞博隻是一種愚蠢的頭銜，在别的世界上毫無意義。
請别管它，叫我索·昆就行了。
在賽協爾，一般社交場合都習慣用簡稱。
我本來以為隻有一位客人，很高興能多見到一位。
&rdquo 他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才伸出右手，但在伸出去之前，還在褲子上擦了擦。
崔維茲握着對方的手，卻不知道賽協爾的正統禮節該怎麼做。
昆特瑟茲說：&ldquo請坐吧，隻怕兩位會發現我的椅子不是活的。
可是，我這個人就是不喜歡被椅子擁抱。
這年頭流行擁抱人的椅子，我卻希望擁抱都能有點意義，嗯？&rdquo 崔維茲微微一笑，随口答道：&ldquo誰不這麼想呢？索·昆，你的名字似乎沒有賽協爾的味道，有點像是外環世界的名字。
如果我這麼說很失禮，請你務必原諒。
&rdquo &ldquo我不會介意的。
我的家族可以追溯到阿斯康，五代以前，由于基地的勢力愈來愈深入，我的高祖父母才決定移民。
&rdquo 裴洛拉特說：&ldquo而我們正是基地人，實在很抱歉。
&rdquo 昆特瑟茲親切地揮了揮手。
&ldquo我不會為五代以前的事記仇。
遺憾的是，這種事情還真不少。
你們想不想吃點什麼？或是喝點什麼？要不要來點背景音樂？&rdquo &ldquo如果你不介意，我倒希望直接進入正題。
&rdquo裴洛拉特說，&ldquo除非賽協爾的禮節不允許。
&rdquo &ldquo賽協爾的禮節并沒有這方面的限制，我向兩位保證。
裴洛拉特博士，你不知道有多麼巧，大約兩周前，我才在《考古評論》期刊上，讀到你寫的那篇讨論起源神話的文章。
我認為那實在是一篇了不起的綜論，隻可惜太短了。
&rdquo 裴洛拉特興奮得漲紅了臉。
&ldquo你竟然讀過那篇文章，真是令我欣喜若狂。
我當然得濃縮，因為《考古評論》不願意刊登全文。
我正打算就這個題目，寫一篇詳細的專論。
&rdquo &ldquo我希望你趕快寫。
總之，我讀過那篇文章後，就有了想見你一面的願望。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甚至想要親訪端點星，不過那很難安排&hellip&hellip&rdquo &ldquo為什麼呢？&rdquo崔維茲問。
昆特瑟茲又現出尴尬的神情。
&ldquo很遺憾，我必須這麼說，賽協爾并沒有興趣加入基地聯邦，因而民間若想跟基地進行任何交流，政府都會橫加阻撓。
你知道吧，我們一向抱持中立主義。
當年連騾都沒有侵犯我們，隻不過硬要我們發表一篇中立聲明。
因此之故，任何人想要造訪基地領域，尤其是去端點星，政府都會認為動機可疑。
不過像我這樣的學者，以學術訪問的名義提出申請，也許最後還是能領到護照。
不過這些都不需要了，你現在就在我面前。
我幾乎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我問自己：為什麼呢？難道不隻我聽說過你，你也聽說過我嗎？&rdquo 裴洛拉特答道：&ldquo我知道你的研究工作，索·昆，而且搜集了你每篇論文的摘要，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我的研究涵蓋兩大主題，第一個是地球，也就是所謂的人類起源行星；第二個主題，則是銀河早期的探險史和殖民史。
我來到這裡，是想向你請教賽協爾的創建經過。
&rdquo &ldquo從你的那篇論文看來，&rdquo昆特瑟茲說，&ldquo我以為你的興趣是在神話和傳說。
&rdquo &ldquo我更感興趣的，其實是真實的曆史。
但如果找不到，就隻好借助于神話和傳說。
&rdquo 昆特瑟茲站了起來，在研究室裡快步踱來踱去，半途停下瞪了裴洛拉特一眼，然後又繼續踱步。
崔維茲不耐煩地說：&ldquo教授，怎麼樣？&rdquo 昆特瑟茲說：&ldquo絕了！真是絕了！剛好就是昨天&hellip&hellip&rdquo 裴洛拉特問道：&ldquo剛好昨天怎麼樣？&rdquo 昆特瑟茲說：&ldquo我剛才說過，裴洛拉特博士&mdash&mdash對了，我能不能叫你詹·裴？我覺得稱呼全名相當别扭。
&rdquo &ldquo請便。
&rdquo &ldquo我剛才說過，詹·裴，我很欽佩你寫的那篇論文，因此想要見你一面。
我想要見你的目的是這樣的，你顯然廣泛搜集了許多世界的早期傳說，偏偏欠缺我們賽協爾的，所以我想為你補充這方面的資料。
換句話說，我想見你的原因，和你想見我的原因完全一樣。
&rdquo &ldquo可是這跟昨天又有什麼關系呢，索·昆？&rdquo崔維茲問道。
&ldquo我們擁有許多傳說。
其中有一則，對我們的社會非常重要，因為它已經成為我們的不傳之秘。
&rdquo &ldquo不傳之秘？&rdquo崔維茲毫無概念。
&ldquo我的意思不是神秘或懸疑的事件。
我想，在銀河标準語中，&lsquo秘&rsquo這個字通常是那個意思。
在此卻是一個特殊的用法，意味着某種秘密的事物，某種隻有少數人才能全盤明了的事物，某種不足為外人道的事物&mdash&mdash而昨天恰好就是這一天。
&rdquo &ldquo什麼樣的一天，索·昆？&rdquo崔維茲問道，語氣中刻意帶着些微不耐煩的情緒。
&ldquo昨天正是高飛紀念日。
&rdquo &ldquo啊，&rdquo崔維茲說，&ldquo一個沉思與沉默的日子，人人都應該待在家裡。
&rdquo &ldquo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隻不過在較大的城市中、在比較現實的社會裡，很少有人再奉行這種古老的風俗了。
但現在我知道，你們至少聽說過。
&rdquo 由于崔維茲的語氣愈來愈不客氣，裴洛拉特相當不安，趕緊搶着說：&ldquo我們是昨天到的，多少聽說了一點。
&rdquo &ldquo哪天還不是一樣。
&rdquo崔維茲用諷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