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義士訂盟分南北 英雄訪友走西東

關燈
《結交行》: 古人結交為結心,此心好比石與金。

    金石易銷心不易,百年會好共于今。

    今人結交為結口,往來歡娛等酌酒。

    隻因小事失相酬,從此相嗔便分手。

    嗟呼,大丈夫!貪财忘義非吾徒,陳雷、管鮑莫再得,結交輕薄不如無。

    水底魚,天邊雁,高可射,低可釣,萬丈深潭終有底,惟有人心不可量。

    虎熟不可騎,人心隔肚皮,休将心腹事,說與小人知,翻面無情日,反成大是非。

     這段詩說的是五倫之内朋友。

    這五倫乃人之常情,凡人生在世,沒有不交朋友的。

    大概取之于心,以忠信為本,長遠之交,君子淡淡如水,日久足成莫逆。

    小人蜜裡調油,轉眼成仇。

     惟取之友直、友諒、友多聞,便是君子之友。

    正是:古友尊三益,今人重萬金。

    乾坤無管鮑,何處是知心? 閑言少叙。

    話說顧煥章問那道人名姓,老道複姓歐陽,雙名山真,别号人稱聾啞子,住在四明山清妙觀。

    “此處是我居住的小廟場,你既要跟我練,也好,我明天自有道理。

    ”說罷,叫煥章安歇。

    從此就在此廟中學藝,練鷹爪力重手法、一力混元氣、達摩老祖易筋經、分筋挫骨法、點穴的功夫,練會趕棒一條、短刀一把。

    過一年之後,又收了一個師弟,姓王,名天寵,别号人稱小白龍,也在此處一同學藝。

    此人乃涿州人氏,在此處學藝二年有餘。

     這一日,道人說:“你二人今天該走了。

    煥章,你改變道裝,此一去以賣蔔為生,某年某月某日,在五虎莊前去救駕,救駕之後,不準作官。

    這裡有錦囊一個,是日打開,照柬帖而行。

    ”說罷,二人不忍分手,見師傅諄諄囑咐,無奈,叩頭說道:“老師,我師弟王天寵,日久以後能作官不能作官?”老道說:“不必多問,你二人去吧。

    ”二人遂站起身,出離廟門,竟自去了。

     這二人老在一處,并不分手,在黃河灣教顧煥章練水,一載之後,煥章水性頗通。

    王天寵得病,,多虧煥章日夜地服侍,病,好之後,王天寵十分恩感。

    煥章說:“賢弟,我也該上北邊去了,你我兄弟分手。

    如日久以後誰要得勢,必要送信,榮祿共之,有福同事。

    ”說罷,二人灑淚而别。

    顧煥章至北方順天府城西五虎莊,正趕康熙老佛爺私訪,叫賊人困住顧煥章将皇上背出來,正遇官兵前來,将聖駕交與官兵,竟自去了。

    聖駕回宮,找這顧煥章,各處尋訪,并不知哪裡去了。

     這一日,正在三橋隐名埋姓賣蔔,見達摩肅王在正陽門外下車更衣,天有正午,見達摩肅王撲奔廣慶茶園,自己随後追趕。

    方進廣慶茶園門首,見鐵頭孫四與馬夢太叙話,他“唔呀唔呀”的亂嚷怪叫的,将孫四抓住說:“掌櫃的,吾來聽戲來了。

    ”孫四一瞧,認得是相面的從善先生,說:“是先生來了,好說。

    我正要你們哥倆引見引見,這是我老哥馬夢太。

    ”煥章擡頭一瞧,見夢太一表非俗,趕緊過來說:“久仰大名!”夢太說:“聞聽道爺,人稱神相,煩勞給我相相。

    ”煥章說:“五官端正,二眉帶彩,眼有守睛,鼻如梁柱,三山得配。

    你這相貌所好者,就是準頭豐攏神相書上有四句:準頭端正要豐隆,鼻如梁柱作三公。

    上歪下尖中坍陷,一生貧賤受孤窮。

    你是木行格局,應該瘦中帶神。

    木瘦金方水主肥,土行格局背如圭,上尖下闊名曰火,五行格局仔細推。

    ”夢太說:“你看我後來可是正印好?偏印好?”煥章說:“大概可奔正途,定非池中之物,必要顯達雲程。

    ”夢太心中甚是喜悅,說:“勞駕先生!” 孫四旁邊聽了半天,說:“人稱先生神相,今朝果如前言。

     我今天早半天有一件事:方要上座之時,來了一個老頭兒,我看此人相貌不俗;後來又來兩個,還給他磕頭。

    據我一瞧,必是公伯王侯前來私訪。

    老哥與先生跟我上樓瞧瞧去,看這三個相幹什麼的。

    ”遂帶二人上樓。

    馬夢太先自吃驚說:“老四,了不得了!你瞧:東邊站着那個,是達摩肅王;西邊站着那個,是九門提督伊大人;當中那個老頭兒,大概是皇上。

    如果說是皇上,你我今天那個亂可就大了,必有驚駕之罪,此事該當如何?” 正說之間,隻聽下面亂嚷怪叫。

    四霸天帶許多無數的英雄,來找馬夢太與孫四。

    三人轉身下樓,夢太迎住衆人說:“你等真要打架?咱們是文打,是武打?”南霸天宋四說:“是文打怎麼樣?是武打怎麼樣?”此時唱戲的方要開台演戲,見下面一陣大亂,正是四霸天跟馬夢太那裡說話。

    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