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鑒卷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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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逹【比毘志切】什無二三故人主孜孜求諌猶懼不至況罪之乎如此杜天下之口非社稷之福也帝善其言而止 臣祖禹曰李绛言人主不可不求諌人臣多莫敢谏其曲盡上下之情矣舜曰予違汝弼汝無面從退有後言【書益稷禹曰雲雲帝曰予違汝弼汝無面從退有後言安國雲違道汝當以義輔正我無得面從我違而退有後言我不可弼】以舜之聖而求其臣下如此恐其不谏也況于後世之君乎 十二月帝謂宰相曰太宗以神聖之資羣臣進谏者猶往覆數四況朕寡昧自今事有違宜卿當十論母但一二而已 臣祖禹曰憲宗以太宗納谏勵其羣臣其有意于貞觀之治乎夫能自防如此庶可以寡過矣詩曰無念爾祖聿修厥徳【文王詩王之荩臣無念爾祖聿修厥徳毛氏雲聿逺也】憲宗有焉 山南東道節度使于頔憚帝英威為子季友求尚主帝以皇女普寜公主妻之李绛諌曰頔虜族季友庶孽不足以辱帝女帝曰此非卿所知公主适季友恩禮甚盛頔出望外大喜頃之帝使人諷之入朝謝恩頔遂奉诏臣祖禹曰天子之于天下其為政必可繼也憲宗不愛一女以悅于頔天下藩鎮焉得人人而悅之【孟子雲】古之王者所與為婚姻而嫁以女者必先聖之後不然則甥舅之國也頔方命不朝而天子以女妻其子不亦替乎 三年九月以戶部侍郎裴垍為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初徳宗不任宰相天下細務皆自決之由是裴延齡軰用事帝在藩邸心固非之及即位選擢宰相推心委之嘗謂垍等曰以太宗?宗之明猶借輔佐以成其理況如朕不及先聖萬倍者乎垍亦竭誠輔佐先是執政多惡諌官言時政得失垍獨賞之 臣祖禹曰古之賢相不惟以谏争為己任又引天下之賢者使之谏其君此愛君之至者也佞相不惟防謟其主又惡人之谏恐其為己不利此賊君之大者也人君欲知相之賢佞曷不以此觀之乎若裴垍者可謂忠于事君而不負相之職任矣 四年正月給事中李藩在門下制敇有不可者即于黃紙後批之吏請更連素紙藩曰如此乃狀也何名批敇裴垍薦藩有宰相器帝以門下侍郎同平章事鄭絪循黙取容二月罷絪為太子賔客擢藩為門下侍郎同平章事藩知無不言帝甚重之 臣祖禹曰憲宗以循黙罷鄭絪以忠直相李藩責任如此可謂正矣其中興唐室不亦宜乎 帝以久旱欲降徳音李绛白居易上言欲令實恵及人無如減其租稅又請出宮人禁諸道橫斂以進奉及嶺南黔中福建掠賣人為奴婢閏月己酉制降天下系囚餘皆如二臣之請己未雨绛表賀曰乃知憂先于事故能無憂事至而憂無救于事 臣祖禹曰古之救災必施舎已責逮鳏寡赈乏絶至漢之時恤民者猶賜之田租【前文紀二年九月诏賜天下民今年田租之半十二年诏賜農民今年租稅之半十三年诏除田之租稅食貨志文帝賜民十二年租稅之半明年除民田之租稅孝景二年令民無出田稅二十而稅一】後世人君惟赦有罪及有爵而已徳澤不加于百姓也绛居易以為欲令實恵及民無如減其租稅使憲宗诏令不為空文賢人之謀豈不信哉 四月帝欲革河北諸鎮世襲之弊乘王士真死欲朝廷自除人不從則興師讨之裴垍李绛以為未可左軍中尉吐突承璀欲希帝意奪裴垍權自請将兵讨之帝疑未決宗正少卿李拭奏稱承宗不可不讨承璀親近信臣宜委之以禁兵使統諸軍誰敢不服帝以拭狀示諸學士曰此奸臣也知朕欲将承璀故上此奏卿曹記之自今勿令得進用 臣祖禹曰憲宗以李拭逢迎其意謂之奸臣可謂明矣知拭之不可用豈不知承璀之不可将哉【将去聲下同】而必将承璀是不能以公滅私【書周官以公滅私民其允懐】以義勝欲也夫不知其非而為之其過小知其非而為之其過大已為不正則邪之招也君人之道可不慎其在已哉 七月帝宻問諸學士今劉濟田季安皆有疾若其物故豈可盡如成徳付授其子天下何時當平議者皆言宜乘此際代之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