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約翰·臘克斯頓勳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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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的并排擺着的槍筒,象管風琴的管子。

     “我看看從我自己儲存的武器裡,能給你預備條什麼樣的槍,”他說。

     他拿出來一支又一支漂亮的步槍,拉開槍栓,推上,又把它們放回了櫃子裡。

     “好了,這兒有支你用能行。

    ”他拿出了一支漂亮的褐色并閃着銀光的步槍。

    “你可以靠它保護你的生命。

    ”他遞了把它們放回了櫃子裡。

     “好了,這兒有支你用能行,”他拿出了一支漂亮的褐色并閃着銀光的步槍。

    “你可以靠它保護你的生命。

    ”他遞了給我,關上了橡木櫃門。

     “順便問一下,”他繼續說,回到他的椅子上,“這位查倫傑教授你了解到什麼程度?” “今天以前,我從來沒有見過他。

    ” “是啊,我也沒見過。

    說來好笑,我們兩個得盲人瞎馬地跟着這個我們不了解的人幹了。

    他科學界的同行好象很不喜歡他。

    你怎麼會對這事感興趣呢?” 我簡單告訴他那天早晨我的冒險經過,他注意地聽着。

    而後他拿來一幅南美的地圖,鋪在桌子上。

     “我相信他給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的,”他認真地說。

    “南美是個我喜愛并且了解的地方。

    人們還不了解它,也不清楚它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曾經走遍了南美各處,在那些地方呆了兩個旱季。

    當我到了那裡,我聽說過同類的談論——印第安人的傳說。

    現在,看這裡,”——他指着地圖上的一個地方,“或者在這個角落裡,三個國家接壤的地方,發生任何事我都不會覺得奇怪。

    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的——任何事情。

    為什麼在這樣一個國度裡,不該有點新的、奇妙的事呢?為什麼我們就不該是那種發現它的人呢?而且,”他補充說,他的臉上閃着喜悅的光芒,“每一步都有體育競賽的風險。

    而體育競賽的風險,小夥子,是生存的精華。

    有了它,才有活下去的價值。

    我們都有點太軟,太遲鈍,過于舒适,我嘗試過戰争、賽馬和開飛機,而這次看起來象惡夢似的圍獵卻是一種新的感受。

    ”展望未來,他微笑了, 也許關于這位新相識我說得太多了,但他将是我日後長期的夥伴,所以第一次見到他。

    我就對他加意地描寫。

    包括他古怪的語言和思想。

     因為我要寫篇會議的報道,我們分手了。

    離開他時,我想到等待我們的冒險,我望着他微笑了。

     那晚上,雖然經過當天奇異的遭遇而非常疲倦,但我仍然很晚地坐在新聞編輯麥卡德爾面前,給他解釋整個的局面。

    他認為這太重要了,應該給總管喬治·博蒙特爵士談談。

    我們商定,對我的冒險我要以信的形式寫回來給麥卡德爾,進行充分的報道。

    這些信件,将按查倫傑教授的意願,在它們到達後立即或日後發表。

    由于我們還不清楚他的條件是什麼,第二天打電話問他。

    電話裡我們聽到他把報界罵了一通,最後的意見是,他将在我們動身的時候,給我一些必要的指示。

    第二次電話裡回答我們的是他妻子的纖細的聲音。

    她說,她的丈夫已經大發雷霆了,希望我們不要再做什麼把事情搞得更壞。

    那天晚些時候,我們又試了第三次,我們聽到電話裡吓人的噼啪一聲,我們明白查倫傑教授把聽筒摔碎了。

     現在,我耐心的讀者,我再不能跟你們直接地交談了。

    從現在起(真的,我的任何繼續叙述會不會到達你們那裡),隻有通過我代表的報紙了。

    我在郵船法朗西斯卡的客廳裡正在寫的這篇報道,将由領港員帶回去交給麥卡德爾先生,報道将留在編輯的手裡。

    在閨上筆記本以前,讓我畫出最後的一幅景象吧。

    這是晚春一個潮濕的下着霧的早晨,落着細細的、冷冷的雨絲。

    三個雨衣發亮的人影走下碼頭。

    索摩裡教授,一個高個子陰郁的人,走着,就象一個為自己深感懊悔的人。

    約翰·臘克斯頓勳爵充滿精力。

    至于我自己,我高興得到了預習新知識的時間并且向我以往的愚昧告别,就在我們走向郵船的時候,我們後面忽然有陣叫聲。

    是查倫傑教授,他曾答應送我們上船。

    他在我們後邊跑着,喘着,臉紅紅的。

     “我不上船了,謝謝你們,”他說。

    “不上船最好。

    我隻有幾句話給你們說,在這兒說就很好。

    我請你們不要想,為了你們這次旅行,我會以任何方式感謝你們。

    這我不當一回事,真理就是真理。

    我的說明在這個密封的信封裡。

    等你們到了亞瑪遜河上的一個叫瑪挪斯的城市裡,把它打開,不過一直要等到信封上寫的日期和時間。

    我說清楚了嗎?作為記者,馬隆先生,你願意寫什麼就寫吧,但我要求你不要講經度和緯度,而我也不允許任何東西發表,一直到你們回來。

    再見了,先生。

    我對你不幸所屬的那個可惡職業很有情緒,但是你做了點使我情緒軟化下來的事情。

    再見了,約翰勳爵。

    科學,照我理解,對你還是一本沒有打開的書,但是你可以為等待你的圍場祝賀你自己,也給你道再見,索摩裡教授,等你回到倫敦,你肯定會變得更有智慧。

    ” 他轉過身去走了,一分鐘後,我看見遠處他矮小的身影正在回火車站的路上。

     好了,收信的最後一遍鈴響了,領港員要回去了。

     [注]弗羅貢納德,是當時的有名導演,特納,是弗羅貢納德導演的戲中的女主角。